2007年12月26日 星期三

[公共政策] 不願面對的『樂生療養院』真相 / 第一組

最後編輯時間:2008.08.12 / 編輯者:HOW

王雅琪,李思儀,林晉竹,陳慧如,陳健良(按筆劃)

※摘要:

樂生院裡50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在不斷的被政府、報章媒體、社會及有心人士剝削下,樂生院也宣告成為在教科書上才看的到的歷史記憶。我們已經免於痲瘋病的摧殘,但擔憂的應該是你肯不肯面對自己良心的撻伐、譴責,你肯面對樂生療養院所反映的真相嗎?還是你依舊不想面對,因為現實永遠都那麼殘酷無情,在新莊山上的樂生院中,埋藏著無窮無盡的悲慘。

※導論:

台北捷運新莊線是台北捷運局的權責範圍,樂生療養院院地是中央行政院管轄範圍,而準備蓋的機場用地是屬於台北縣政府的範圍,樂生院古蹟文化保存則是文建會的應盡職責,所以牽涉的是四方面的關係。如此複雜的樂生議題,若只有單方面的去了解,不論是對新莊人民或者樂生院民來說都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們想從樂生院院民的人權、新莊人民的利益、地方發展的需求、政府的角色和政策規劃及世界文化資產的忽視這五個不同的角度來看樂生療養院引發的爭議。 我們屏除主流媒體的主體意識,政治人物的煽動言論、製造對立,我們只單純的探討樂生背後的真相,藉由還原真相的過程,來釐清、探討被遮蔽的社會問題。

*樂生療養院重要年紀:
1927年台灣總督上山滿之進決議成立。
1930年:竣工。12月20日收容病患約百餘人。採強制隔離、禁婚,首任院長為上川豐。
1994年:台灣省政府衛生處將「樂生」賣給台北市政府捷運工程局
2005年:樂生療養院戰前院民告日本政府應依隔離違憲『漢生病補償法』支給補償--東京地方法院裁定「勝訴」。
2006年:樂生院民與漢生人權立法推動聯盟,召開記者會公佈〈戰後六十年:台灣漢生病友人權受侵害調查初步報告〉。
2007年:(1)行政院文建會委託工程顧問公司規劃保留現存院區的替代方案,其中一案為保存現址90%面積。經台北市政府捷運工程局審議後認為不可行否決此案,採用原有方案保留現址41%,於3月2日函覆行政院。
(2)青年樂生聯盟成員、學生與院民至行政院長蘇貞昌官邸前靜坐抗議,要求行政院出面暫緩台北縣政府的拆遷行動,並重審文建會替代案。警方依違反集會遊行法強制驅離。
(3)台北縣長周錫瑋派員張貼強制拆遷公告,勒令院方與現址院民在4月16日前自行遷離,逾期將強制執行。

*探討主題

樂生院保留抗爭運動反映了台灣社會的什麼真相、問題?

壹、樂生院院民的人權
貳、新莊人民的利益
參、政府的角色及政策規劃
肆、地方發展需求
伍、世界文化資產的忽視


壹、樂生院院民的人權:

(1)樂生以前面臨著什麼樣的人權問題呢?

1929年,日本政府推展「無癩縣運動」,台北州新莊郡的「台灣總督府癩病療養所樂生院」(今樂生院)成立。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為成為擁有優秀民族的一流國家,呼喊「淨化民族」的口號,四處搜捕患者送進療養院,並強制實行絕育及管訓。在此政策下,不僅造成一般人對痲瘋病的歧視與畏懼,也造成痲瘋病友內心的自卑與傷害。

痲瘋病友在院內被強迫的勞動,常常造成病情加重,動輒截手、截腳,甚至死亡。受不了折磨與身旁的人不斷死去的陰暗氣氛,有些人企圖逃跑,被抓回來後,關進監禁室;受不了疾病苦痛與強制監控而精神失序的,則集中在院內的精神病患區管理;有些甚至尋求自我了斷以求解脫。

陳宗縈院長為了要改變社會對痲瘋病的誤解,於是開放社會人士前來參訪樂生院,起碼可以證明暴露在痲瘋院民呼吸的空氣中沒有被傳染的危險,但是來參訪的社會人士乃至於醫校學生,由院方人員帶領著,對著院民的一舉一動指指點點,偶爾的驚呼聲以及掩鼻等小動作皆看在院民的眼裡。原本的好意是想讓外界更了解痲瘋病,沒想到此項政策卻把只存在於樂生院圍牆外的偏見直接引進到院裡來。

就在樂生院院方開放社會人士前來參訪的同時,也鼓勵健癒、無傳染性的病患,鼓起勇氣重返社會工作。但院民身分證上註明著「新莊一四五號」、「新莊鎮(市)中正路七九四號」,都是顯明的標記。

(2) 樂生現在面臨著什麼樣的人權問題呢?

民國八十三年,政府決定以樂生院地作為捷運新莊縣機場用地,樂生院民的平均年齡都超過七十歲了,這樂生院可是他們共同的回憶及依靠,尤其樂生院的興建是這些痲瘋病人以他們殘缺的手腳打造院區許多建物,這裡就是他們的家,我們怎可以因為多數人的私利而犧牲了樂生院民的人權及自尊。

迴龍居民責怪院民,迴龍不發展就是因為有樂生院。樂生院真的影響地方發展?樂生院民從前工作的地方,在民國70年代中期賣給建商興建住宅大廈,地點就在樂生院旁,四周圍的大樓不斷興建,何來影響地方發展之事呢!但在有心人士的眼裡,四周為新蓋的樓房與樂生院的空曠形成強烈的對比。外人覺得這大片昂貴的土地被用在這群院民身上是浪費,但樂生院的院民卻無法從這片昂貴的土地中分得絲毫的利益,當年他們是被人趕到社會的邊緣,強迫剝奪他們該有的人權,但現在卻又要被人給趕到這邊緣的邊緣,似乎這一切都是痲瘋病惹的禍?

這些年來,承受別人的歧視已經變成樂生院民生活和生命的一部分,認命之外,抱怨是外人最常在樂生院中聽到的話語,他們不甘連自己最後的安身之地-樂生院也被剝奪走。我們竟然還向一群已經被大家剝奪所有權利的樂生院院民,要求更多的權利,這空有的權利從何而來呢?

(3)樂生這些人權問題該如何解決呢?

應該參照日本漢生病補償法的立法精神,平反樂生院民受到的歧視與污名,恢復他們的尊嚴及人權,促進他們生活與照顧品質的提升,幫助他們安享天年。

立法應比照日本政府的作法,至少包含一、「恢復名譽」、二、「適當的精神與物質方面的賠償」、三、「提供入院病友尊重其意願的照顧與福祉」、四、「終生在園保障」(即便是最後一名院民,也保障他終生在療養院內的居住權與健康權)等內容。

(4)參考書目&網址

參考書目:
1.劉集成,《台北縣機關志「樂生療養院志」》台北縣政府文化局,民93年5月
2.郭至楨,《網上看樂生,打造幸福程式》新聞第1045期2007年3月,頁72-73

參考網址:
1. 看不見的身影,聽不到的聲音 ─ 樂生院的哀愁
http://www.wretch.cc/blog/happylosheng&article_id=3231329
2. 樂生院完整說明(含Q&A)
http://www.wretch.cc/blog/happylosheng&article_id=3528457

貳、新莊人民的利益

(1)就交通層面來說新莊算工業區,加上人口多,交通的便利與順暢就顯的格外重要。「舉例如果從新莊丹鳳到台北市民權西路平常要50分鐘,但是遇上下班時刻最少1個半小時,捷運通車後20幾分鐘就到了,這對通勤族有極大的幫助。」(注2)住在北市以外的人,都可以深深體會捷運的便利及帶來的福祉,從前往台北坐公車時常塞的水洩不通,就算順暢一路上所花時間也多出不少。

(2)此外隨交通改善亦能改變地方經濟,甚至是都市重建也有很密切關係。通車早於十年前開始,現在輪到新莊在時間上已有些慢了,我也找不到有什麼不興建的理由。「對於捷運新莊線現行規劃路線,以樂生院為機械維修場,反對拆遷的名眾認為只要修改一些路線就可以不用拆除樂生院,沒錯!這樣做的確可行,但就必須再花費更多經費來徵收私人土地、更改路線、違約金賠償、通車時間延後所造成的成本以及捷運沿線商家營業損失等不計其數的金錢浪費!」(注3)

(3)每一個公共建設都是花了政府很大的心血才去完成的,我國各地都有社區意識,皆以社區大眾的利益為第一考量,使得可能為新莊市民帶來利多的捷運必然成為優先者,而樂生的存在事實上並不可能帶來任何好處,就像人人皆知有建電訊基地台的必要卻也人人唯恐建在自家社區一樣道理。所以新莊的居民對於樂生的保留,就沒有那麼的支持。他們因利益而有共識,再由共識而形成意識。

<注2>:奇摩知識 +作者藍鳥
<注3>:奇摩知識 +作者藍鳥

參、政府的政策

(1)背後的問題

1.樂生療養院是否有派系或地方角頭的介入?爲什麼推動了10幾年的新莊捷運,會忽然有一堆人跑出來抗爭?(動員的人,是否都被利用了?)

2.樂生療養院所處的那塊土地,是否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讓許多人爭先要去拆除?

3.政府官員是否遇到重大問題時,都互推責任?不敢承擔不敢私自做決定?

4.政府官員是否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心態?

5.人性和公共政策間的取捨?應以何者為重?

6.政府的施政?

(2)爲什麼這些是問題/解決之道

新莊的捷運早在10幾年前就開始規劃了,而樂生在很久以前也說要進行拆除,而到最近才被廣大的引起注意,這中間是否藏有什麼派系的陰謀呢?是否有人因為少分到一杯羹,而說出真相的?而被動員的學生,是否都是出自意願呢?還是這是場政治派系間的陰謀?

每一個公共建設,像是馬路拓寬、港口興建、興建焚化爐….等等,光是徵收土地、補助居民…..背後都是要花很多的時間、金錢和精力去完成的,有沒有可能在這個環節上,出現了彼此利益的往來、有沒有可能官員因為角頭的威脅及建商的誘惑,去做些不當的勾當呢?

由於官僚體系是龐大的,在遇到外來環境的衝擊下,往往無法快速的掌握資訊,無法在短時間內判斷出如何做,才是最好的決策,如何做才是爲全民謀福利?秉持著這種柿子挑軟的吃的態度,使的許多的建設案一遇到利益衝突,官員就會束手無策,把責任踢給其他的單位。而官方做事總是挑簡單的,挑快的,能立竿見影的最好,最好能馬上有績效可以升官,由於本持著這種柿子挑軟的吃的態度,使的許多的建設案,一遇到利益衝突,官員就無法立刻反應,做出正確的決定。

政府在很多的決策上,都無法事事做到讓人民滿意,勢必要犧牲一方的利益,來成全另一方的建設,政府總不是萬能的,在施政上面還是會有期限制。一項公共建設所花費的成本,可能是相當高的,政府無法負擔那麼多的成本,而必須要犧牲掉少數人的利益,政府必須要堅持下去,前人走的路總是艱辛,只有到完成一項公共建設後,人民才會感激政府,政府施政、辦事,都是需要經由大眾及媒體所審查的。

政府也可能因為資訊的不完全、錯誤的判斷、人民輿論的壓力….等因素的影響,而出現不良的決策,像是一些紀念館、文化館、文化中心等等,很多都是蓋來養蚊子的,由此可見,在施政前必須要經由多方面科學化、系統化的衡量,而政府官員以及官僚也需要補充大量的知識,才能夠擬定出良好的政,走向雙贏。

(3)參考網址

1.奇摩知識
http://tw.knowledge.yahoo.com/question/?qid=1607091205000

2.奇摩知識
http://tw.knowledge.yahoo.com/question/?qid=1607031402552

肆、地方發展需求

蓋捷運可以為地方帶來什麼好處?紓解壅塞的交通﹔連結台北的交通網﹔更加便捷的便利性﹔這些都是捷運一建好就能收到的成效。至於房價上漲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但只因為建了捷運就會使地方富庶繁榮嗎?答案是否定的!永和在建捷運前就已經繁榮,因為有百貨商圈(太平洋SOGO) ,使得人潮不斷,錢潮自然不斷,但這時房價並無飛漲。之後百貨遷至中山路,自此人潮消逝,商機不再,然房價亦未下滑。原因即在於對台北的交通十分快捷。再觀中和,原來就有興南夜市,商機不錯,但房價始終不高,直到建捷運使得和台北的連結變佳才使房價節節攀升。今日的板橋亦是不爭的事實。連從前鳥不拉屎的邊陲—土城也靠捷運大翻盤!明日的新莊、蘆洲的前景可想而知。

新莊全線預定在2013年完工通車,但仍有可能因新莊機廠與樂生療養院的爭議而出現變數。台北市政府捷運局表示,台北都會區捷運路網之擴建、更新與延伸,是未來交通建設重要工作之一,如內湖延伸線、新莊蘆洲線、南港東延段、信義線、松山線等。預計2013年,第二階段路網工程完成後,將使捷運路網達一百五十四點四公里,屆時平常日每日運量可達兩百三十萬人次。

伍、世界文化資產的忽視

就古蹟歷史意義層面看來也找不到非保留不可的理由。首先關於古蹟認定問題,「新莊機場用地規劃屬於行政院樂生療養院的公有土地,文建會與地方政府多次的協商在91年12月做出”樂生療養院不指定古蹟,全部拆除異地從組2棟建築物”的決議。至93年各界開始有異義,使得周錫瑋縣長上任後爭取院區保留41.6%的方案,並獲得定案。」(注4)既然以認定不是古蹟又何來古蹟爭議?

拆除重建有相當的困難度,每一樣零件要標號並要在不損害下拆解,又要找一個適當的地方和龐大的土地,這都是相當勞民傷財、曠日費時甚至連有無適當土地都成問題!這龐大的社會成本要全民來買單!十多年以前一樣有件類似案例:東和寺拆解,它是日殖時期建來放日人骨灰的,光復後也有國人骨灰放於此處,之後台北市政府要興建青年活動中心而瀕拆遷命運。當時也少不了抗爭,有古蹟和我族傳統觀念的衝擊,但在免費將骨灰安至於福德坑靈骨塔的協調下亦安然落幕。現在只有保留大鐘和極少部分。(注5)

<注4>:奇摩知識+ 作者藍鳥
<注5>:奇摩知識+ 作者藍鳥

* 總結

樂生院處在新舊觀念交替的時代,從日治時期的發展至今被拆除,院民的人權被政府以及人民所踐踏,而他們也無法順利走出院區,社會大眾也沒有像預期的一樣,伸展雙臂迎接他們的回歸,或替他們爭取一些人權,政府更沒有社會回歸與輔導政策的發展。

在多重衝突下,很多的資訊,不斷的告訴樂生院民你不屬於這個社會,你的生活、自由、權利都是註定被剝奪的,這讓許多有心想重回社會的院民,尤其有些院民有好的學識及才華都無處發揮,感到更加的孤寂以及憤恨,難怪會寫下如此驚心動魄的對聯:「看破世事驚破膽,參透人情恨透心」。

而真正的人權是有決定權的,但樂生院的院民卻無法決定他們的去留。樂生院裡50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在不斷的被政府、報章媒體、社會及有心人士剝削下,樂生院也宣告成為在教科書上才看的到的歷史記憶。我們已經免於痲瘋病的摧殘,但人們應該要擔憂的,是自己是否曾經傷害樂生院中這群飽受病菌摧殘卻全然無辜的人,這是訴諸於良心的譴責。

樂生療養院的去留問題各界都默不關心,這段時間如果有心想要保護、是可以和平協商的,不是等到已經動工好幾年了才突然做激烈的抗爭,這會使大眾質疑是否有某種利益的貪圖,可能有政黨或財團等有意去收購那塊土地或有陰謀者在背後操控 ,而這些舉動不是民主國家所能期望的。

或者是說官員領的是政府的薪水,他們總是想要快速的把事情解決就好,沒有想到背後更深層的問題,另一方面,可能是由於政府無法負擔那麼多的成本,而必須要犧牲掉少數人的利益…等等,政府可能會因資訊的不完全、錯誤的判斷、人民輿論的壓力…等因素的影響,而出現不良的決策,因此,在公共政策這門學科上是有很多面向,值得我們去學習、觀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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